文化强市·潮评|当下便是沃土
东莞+ 2024-09-22 21:59:59

文艺创作者应该是一群心怀悲悯,且关心当下、关注脚下的敏感猎手,不仅能倾听到遥远的哭声,也擅于发现周身的美景。毕竟“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时俱进,言之有物,发人深省,引人共情的作品才能触动人心。尤其在当下这个发展迅速、流动巨大的时代,我们的视野不能总是回顾过去,停留在故乡,我们更要关注脚下,探望未来,为当下为未来创作。

这一点东莞老作家詹谷丰就值得我们学习。他原是国内知名小说家,1994年来莞后,就开始有意识地关注所工作和生活的城市,不管是个人还是创作都随生活环境的变迁而开启了重新的审视,尤其是随之接触了杨宝霖、邓慕尧、李炳球、陈梓英等东莞学者和文化人,逐渐了解并爱上东莞文史,并在几年后敏感地抓住当时正在兴起的“新散文”,毅然决然转身文学场域,并围绕东莞本土题材,尤其是“东莞先贤和历史文化”系列散文创作上进行深耕,迎来了创作的“第二春”。

也正是有这近二十年的敢坐“冷板凳”,勤“田野调查”式的本土深耕,当“城市传”逐渐在国内外成为一门显学时,他又再次抓住了机会,再做新的尝试和探索,于是洋洋洒洒700多页的厚重著作《东莞传》今年又出炉了。

当然,紧跟时代和关注当更关键的是如何捕捉和转化为作品内核。尽管他书写的是历史题材,当不管是《一座城池的一百张面孔》等旧作,还是如今《东莞传》,其写法都是古为今用,赋以流形。其表达方式是现代式的、富有创新性的,其探索的也是当下所生活城市的精神内涵。对詹谷丰而言,当下便是沃土。生活在哪里,就要关心和关注哪里,并深入生活、扎根生活,大量搜集、研究、提纯这里的素材,进而发现其精神内核,才能在创作中发掘、塑造一个城市的灵魂。

作为城市传记,其写作不是有了“传”字,就是城市传记,它要求写作者要以更广阔、高远的视野为城市寻找精神内核,进而找到这座城市的运转理由,为城市发展找到来路。尽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尤其历史悠久、地貌丰富、文化多元的东莞,个性鲜明、形象立体,但相对北京、上海、广州等城市,东莞的历史和规模相对不如,于是如何探索独具东莞特色和城市个性、精神、内涵的的内容,写出独具属性和面貌的作品便是一个重要的考量。

为此,《东莞传》的作者詹谷丰、李炳球两位先生在多次探讨和深思熟虑过后选择选着了总分总结构和“结绳记事”体例,将主体部分以板块区分章节,并在每个板块中的精选以围绕时间逻辑和具体书写对象,如体现的爱国爱乡精神的先贤,卖身节、送中秋等民俗,木鱼歌、龙舟说唱等曲艺,盲佬话等方言,莞香、莞草等物产等独具东莞特色和城市精神的对象,用新散文的写法“传记”城市,以史骨传皮、文质俱佳的行文,书写了一个个故事,发出一个个历史叩问,给予今人以无限思考。

其中最能凸显东莞延续千年的城市精神的先贤认为重要组成部分浓墨重彩。他认为,城市漫长历史中,不管版图如何多变,城市如何变迁,历史先贤人物创造的为业和城市进程中的重大事变,却是永和不变的历史,是一座城市的荣耀与光芒。正如《东莞传》结束语所言:东莞用千年历史熔铸的精神,已经成为血液、肌肤和骨头,支撑其一座地级城市的不朽传奇。而对未来的展望,他唯一能够预见的是,东莞的城市精神是支撑一座光荣城市不朽的动力,也是一千万市民用“英雄”这个词为东莞加冕的理由。

东莞评论家曾海津曾在《詹谷丰文化散文品评》一文评说其文字:他的散文够“硬”,读起来如同一把硬朗清瘦的老骨头,滋味自在其中,越嚼越有劲;他的散文够“简”,他在散文的密度与肌理中间进行了很好的平衡和把握,笔墨俭省却意涵丰厚;他的散文融诗性语言与小说叙事于一身,在跨文体性上极具开创性和代表性,为当今散文学界注入了一股新活力;他的创作坚守,以及他在散文中所显露出的知识分子之独立人格与自由精神,都给今天学人以新的启示。

因此读《东莞传》,会让我想起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英国史专家钱乘旦评价《伦敦传》说的:“这是一本历史书,却写得像一篇散文;这是一部学术著作,却没有一般学术著作那样的严肃枯燥;它是按照严格的学术规范写作的,却能够潇洒自如,趣味十足,仿佛是在写一个个故事。”我想,《东莞传》同样蕴含着这样的优点:写作方法独特、文字表达新颖、内核与时俱进。

文字:沈汉炎 图片:活动房供图 编辑:戴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