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座城、同一个家”征文作品选登|侯平章:白鹭
i东莞 2021-12-30 14:50:01

我想写白鹭,是因为,在我居住的东莞万江,不只是会频繁地与白鹭邂逅打照面,而且有种生活的足迹频繁地被白鹭的翅膀所覆盖,我和白鹭生活的交集面在逐渐扩大。随处都可以见到白鹭的身影,那种从王维的“漠漠水田飞白鹭”的诗句里飞到了今天的白鹭。这是我最深刻感受到的。这究竟是人与自然生态和谐共生带来的变化,还是白鹭对东莞万江情有独钟,被我发现。

我最先从报纸上知道万江新和村附近有个白鹭天堂,我感到高兴。让我童年高兴和快乐的白鹭也和我一样不怕艰难地飞跃千山万水,从大巴山的南麓来到了我今天生活的东莞,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新和旁边去看我这很久没有见面的亲戚时,白鹭却在新村的汾溪江里与我见面了,有种千里逢故知的喜悦。从金鳌塔到新村这段汾溪里,我经常地见到,白鹭在水蛇涌对出的江里,在银龙桥下,在汾溪桥,在蓬庙桥,在江滨桥,在金泰桥,随时都有白鹭飞起的翅膀。更有甚者在葡萄庄园和理想0769家园之间的牌楼基河涌里也随时能够见到白鹭在这里停留觅食和生活。

辽宁作家宋晓杰对辽河口湿地公园里的四十多种鸟类通过自然观察后写出《我的湿地鸟类朋友》一书。优美的图片配上诗意的文字。可以说是读图时代不可多得的一本书。而我只是对白鹭进行了跟踪观看。并不想写出多深奥的文字。但是从我的童年到今天我居住和工作的地方,有白鹭的陪伴。这已经是诗意人生的另外一种诠释了。为此我写白鹭不只是表达我的一种心情和感受,更多是对生活城市的感恩。至少在我现在生活的城市里,有白鹭唤醒我对童年生活的回忆或者怀恋。

在几十年前,在我的达州老家,每到冬天都要保持一部分的水田,为春天的春耕留存着水,那个叫烂田湾的冬水田,是我家屋后冬天里最珍贵的水田,就是那片安静的水面,我想应该是留给翻越秦岭到大巴山的南麓来越冬的白鹭的,几只不愿意再往南迁徙的白鹭留在了烂田湾的水田里,就是这几只白鹭让整个冬天多了活力也让水田多了灵性。看到白鹭,我心里的激动和喜悦至今回忆起来还是那样美滋滋的。也有王维漠漠水田飞白鹭的惊奇。回忆起来,我感觉身心荡漾着久违的惬意。

生态贵在自然。任何时候都没有如今这样对生态的保护力度,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尊重自然,遵循自然发展规律。如果我还记住的烂田湾是故乡冬天的一只眼睛,能够照见白鹭和其他鸟儿迁徙的脚步,我也在故乡生活十多年,我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属于它,那儿的风雪和寒冷,那儿的阳光和暴雨,那儿的小路和山洪,那儿的小溪和鱼儿,那儿的树木和柴禾,稻田和牛羊,都在无形地铸造着我生命中的性格和脾气。离开之后,我的性格的坚韧,我的性格的执着,我的内心的温暖和最寒冷的地带都是最深切的经验的积淀,我的最热情和最淡默的情感,我的艺术的审美和追求的精致与豁达,都同故乡有着很深的联系在一起。这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最早的故乡情感。最隐秘角落里最能够被唤醒的是对鸟的热爱。说到底还是对白鹭的渴望式的热爱。我们不能只让白鹭活在诗句里,更不能够只让白鹭活在我的记忆里。

我生活在东莞生活在万江已经有十多年了,这里的变化就是生态的变化,就是自然的变化,就是流水的变化,更多的还是建筑的变化带来的各种变化,在这些变化里,我感受到的只有人的观念适应了新的环境的保护的要求,才有最舒适的人居环境,人居环境就是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共存,而不是征服自然改造自然。

穿过理想0769小区的溪流再穿过金莲路,在麦德龙和葡萄庄园交会处又裸露在外,在这里最能感受到溪水的清澈程度。溪边的一棵桑树下,经常是鱼群聚集的地方,在阳光下翻着白肚,享受着这里的一半阴凉一半温暖。我每次看自由自在的鱼群,从小鱼长成大鱼,这些鱼是这条叫牌楼基涌的环保使者,也是生态和自然的信使。鱼群的恢复是其他自然生态恢复的前奏。鱼群的明显增多,也是鱼群栖息环境的明显改善,守护好自然生态,是保育好自然资源的有效举措。鱼群又为来这里栖息觅食的白鹭提供了食物。当我在不经意间发现有白鹭来到这里,并不感到奇怪。这是生态修复和改善有显著成效的见证。也才明白在东莞在万江白鹭随处可见的原因。

从万江图书馆开出的一条公交线路的公交车,它的终点站就叫白鹭路口站,也可以换过来说,有一条公交线路的起点是从白鹭路口开出的。以“白鹭”这种鸟命名的公交车站,也许只有东莞的万江。白鹭路口最早是叫白露,而不是今天白鹭在此聚集,而被改名叫白鹭的。把白露公交站改为白鹭,我想应该是人和自然和谐共生共存的一种生态理念的最直接的呈现。不然也就不会将节气的名词白露,改成鸟的名字白鹭了。只是这个名字的更改,是更加接近和体现了新时代人与自然所构建的生态发展观。有了白鹭,自然就有白鹭的同伴在这里生息。

无论是秦岭以南的大巴山还是南海之滨的东莞,一只只从唐诗中飞起的白鹭,正在唤醒人的内心的自然生态意识。只要走进万江的湿地公园,就能够感受到“河长制”所起的作用。有了负责的河长,河水才能够持续保持着不被污染,生态的脆弱才能够得到有效的扶持。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水面的波光粼粼,水中不时有鸟飞起,那是多么灵动的画面,岸上是四季花海。各色花在微风中荡漾,这些举措守好绿水青山,就是一个地方振兴的发展后劲。

万江多水,有水必然会有美丽的画卷,那种江南水乡的画卷。在这里不仅有让人热得发燥的阳光,还有大榕树下的阴凉,粗暴又温柔贤惠,猛烈又恰到好处的宽宏大量,接纳一个带着山一样坚韧性格的人在这里任性地扎根。万江的每块土都是被水浸泡出来的。水是万江最好的生态资源,也是最丰富的资源,并多姿多彩地得到迅速的发展。最早感知到这一发展的应该就是对生态环境非常挑剔的白鹭了,白鹭最早看到了万江适宜生存繁衍的良好环境。万江通过多年不懈的努力才把白鹭回归的翅膀唤醒。这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万江,也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

白鹭是不是就是现代人留得住的乡愁?还是长了翅膀的更高的归宿。在自然生态日益良好的东莞随处可以见到的白鹭,是不是从江西的吉水,从山东的日照还是从云南的抚仙湖里飞过来的呢?无论从哪里飞来的,我想只要白鹭愿意停留在这里,它们也一定同我一样,把这里当成了最自然最理想的家园了。

一只白鹭的翅膀,可以立刻让巨型建筑失去高度。让遥不可及的远方和诗意在眼前升温,在眼前舞蹈绚丽起来。一只白鹭就是一瓶试剂,测试生态的酸碱度,测试水体的干净度,测试泥土的芬芳度,测试岸边水草的舒适度。最终是测试生命生存的存在度。那一个又一个凸起来的草堆,那是泥土呼吸时突出的喉结。是时光的声影在大树上依依不舍。翅膀飞跃的自信,是人们对生态希望的自信,那饱满的种子就像张开的翅膀,希望就是那轮耀眼的存在。

在万江,白鹭随处安家,我在新村的汾溪,在龙湾湿地公园,在正丫湾湿地公园,在四甲,在牌楼基,都可以与白鹭相遇。白鹭就像无处不在的知己,时刻提醒着我:万江自然生态已渐入佳境。

如果说白鹭是生态和自然的使者,我所见到的白鹭,它们迁徙的路径一定是自然生态得到了极好的修复。让自然回到了自然,让“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在白鹭的翅膀上得到了有效的扩散和传播。从唐诗里的“一行白鹭上青天”,还是“漠漠水田飞白鹭”,都说白鹭是自然生态中的精灵,有了飞起的白鹭,翅膀下的生态一定是和谐共生的。

如果说白鹭是生态的大使,它一定是东莞城市生态平衡的有力见证,是一个地方城市生态的标志性物种。它的足迹和翅膀所到之处,一定是人的理想居所。我也相信,这只从唐诗中飞到今天的鸟儿,在未来也一定会在东莞在万江的天地间舞蹈。

文字:侯平章 图片:陈栋、潘畅 编辑:陈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