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最近流行找“隔代知己”——就是在历史书里找个和自己特别像的英雄。你猜我找了谁?是个吹小号的东江纵队小战士!他叫阿亮,和我一样十二岁,可人家已经能用军号声打鬼子了。
电影里第一次见到阿亮时,我差点笑出声。他军装大得像套了爸爸的外套,吹号时鼓起的腮帮活像含了两颗糖的仓鼠。但当他吹响冲锋号,眼睛瞪得比玻璃弹珠还圆时,我忽然觉得手里的游戏机不香了。
最让我脸红的是,阿亮居然是我的“反义词”。他趴在战壕里借着炮火亮光认字,铅笔短得要用树枝绑着才能握。而我呢?昨天妈妈检查作业,发现我用了半年的文具盒里,躺着五支“秃头”铅笔、三块“失踪”的橡皮。不过有件事让我觉得我们特别有缘。阿亮最宝贝的除了军号,就是兜里揣的半块红糖。他说想家时就舔一口,比吃糖葫芦还甜。这不就是我嘛!书包里总藏着妈妈塞的巧克力,考试前咬一小块,心里就踏实多了。
电影里有个镜头让我眼泪啪嗒啪嗒掉。阿亮冒着枪林弹雨爬上山坡,军号被子弹打穿了窟窿还在吹。导演叔叔说,真实的阿亮后来牺牲了,牺牲时手里还攥着那支破军号。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永远十二岁的阿亮发了条“脑电波”:“现在全国小朋友都能吃饱饭啦,你的红糖管够!”
说来真神,自从把阿亮当“对手”,我的生活突然变成了闯关游戏。背课文就是破译密电码,做值日好比打扫战场,连最讨厌的跑步都变成了“穿越火线”。上次体育课跑800米,我学着阿亮吹号的样子鼓起腮帮子冲刺,居然破了个人记录!
昨天音乐课学吹竖笛,我憋红脸才吹出呜呜的声音。同桌笑我像漏气的皮球,我却突然想起阿亮第一次吹号肯定也这样。回家我在日记本画了幅画:两个隔空击掌的男孩,一个握着军号,一个拿着竖笛。旁边写着:“阿亮,现在轮到我们这代人吹响学习的冲锋号啦!”
妈妈说我最近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喊“太难了”。她不知道,我心里住着个小号手呢。每当想偷懒时,耳边就会响起嘹亮的军号声,好像在说:“别掉队呀!新时代的长征路上,可不能当逃兵!”
作者:东莞市大朗水霖学校五年级3班江烨欣;指导老师:王春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