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今年是第十届东莞荷花文学榜的举办之年。东莞荷花文学榜,由桥头镇人民政府、东莞日报社、东莞市作家协会联合打造,是目前东莞最高纯文学榜单,被誉为东莞文学的晴雨表和风向标。它以创新权威的评审机制和公正透明的评审程序,发现和推动一大批优秀作品和优秀作家走向省内外,在国内文坛产生较大影响,被专家誉为“国内地级市文学评审中最有影响力的品牌之一”“是一个有气度、有高度的文学赛事”。
当前,新大众文艺发展如火如荼,东莞实践成为新大众文艺发展的典型样本,荷花文学榜创立近二十载,以发现新人、推出优秀作品为主要目标,坚守纯洁性、贴近性和时代性,展示东莞文学创作的整体实力和最新成果,恰恰为研究东莞新大众写作,提供了一个绝佳标本。
为此,站在“第十届”这个重要时间节点,主办方力争为东莞作家设榜单,为东莞文学树榜样,推动“文学莞军”异军突起,推动“东莞创作”走深走实,推动东莞文学事业繁荣发展。
为此,本报《新大众文艺》副刊,再次以专版的形式,邀请了穆肃、吴向东、赵勤、刘帆等曾登榜作家撰文,回忆东莞荷花文学榜创办历程,探索其意义和影响,让读者进一步了解该文化品牌活动的魅力,了解东莞文学近二十年发展的盛况,激励更多文学创作者,尤其素人写作者投身到新大众文艺创作中来。

时光的刻度
18年前的一天,我小心翼翼地拿着打印好的首届荷花文学奖的申报资料,走进了石竹路的文化馆大楼。彼时,东莞市文联及东莞市作家协会、东莞文学院,都借居此处办公。曾明了老师作为当时荷花文学奖资料的接收及汇总人,正在电脑前工作,看到我进来,她热情地接待了我,并询问起我的创作情况。
当时,我的写作像是一种闭门造车的行为,在黄江镇的一个出租屋里,漫无目的地写下一些文字,发表在腾讯QQ论坛、天涯舞文弄墨等网站,并写下了第一部长篇。此后,我到《文化周末》杂志工作,一边编撰杂志,一边像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缩在世界的偏僻角落写小说。在得知我还不是作家协会会员时,曾明了又把我引荐给时任东莞市作家协会主席詹谷丰,我由此加入了作家协会,可以说,基于参加荷花文学奖的契机,我才得以与东莞文学界结缘。
很侥幸,我获得了首届荷花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奖,这是当时东莞文学界官方设立的第一个大奖,社会、媒体与公众都给予该奖极大的关注。颁奖当天的盛况我至今还记忆深刻。那是我第一次前往桥头镇,我的好友,东莞栋笃笑文化的开创者梁晓智开车带我一起前往。莲湖里碧荷连天,荷花绽放,沿湖一圈,成了欢乐的海洋,荷花节集中呈现了桥头镇的文化底蕴与民风民俗。当时我还是一个附庸风雅的摄影爱好者,随身携带了一台相机,无意中拍下的一些画面,也定格成为荷花文学奖的记忆瞬间。去年,我整理电脑时,把郑小琼、柳冬妩和塞壬、黄应秋等老师领奖时的画面发给他们时,他们都说有种穿越时光的惊喜。此组照片中,最有意义的,应该是我拍下了李敬泽、谢有顺等五位评委老师在桥头的合影。我对李敬泽老师一直心存知遇之恩,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他为我的长篇小说写了一篇至今让我百感交集的序言。
首届荷花文学奖打开了我领略东莞本土文学风景的窗口:原来身边有那么多热衷于文字表达的人,我和好多本土写作者成了朋友,仅在桥头镇,就结识了莫树材、刘庆华、陈雪梅、刘帆、莫小娴等师友,他们的言传身教,让我受益无穷。2023年,我受东莞市文联的委托,拍摄东莞文联六十周年纪录片,经过四方搜寻,找到一份材叔在20世纪80年代作为东莞文学新人时,东莞县作家协会准备为他召开一次作品研讨会的文献资料。当时特别想为材叔(莫树材)拍摄一个完整的口述纪录片,经过多方联系,得知他已经病重住院,最终遗憾未能遂愿。
2007年起,我有幸进入东莞日报社成为一名文艺记者,这份工作的内容让我倍感亲切,我成为了东莞文学的职业旁观者与参与者,我报道了好几届的赛事,有时,因为职业的便利,也会出现在评委讨论环节与新闻发布会上,近距离地见识到了它的严谨、公正与严肃。也多次感叹东莞文学人才辈出、各领风骚的可喜局面,许多登榜作者及写作者,都成了我学习的榜样。

每届荷花文学榜揭晓,都是许多朋友热议的焦点话题,也是我观照自身不足的一面镜子。在媒体工作几年后,由于兴趣的转移,我开始从事影视工作,其中艰辛,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但内心割舍不下的,仍然是一种关于文学的情结。特别是近几年来,年逾不惑,工作家庭压力不断,身边好几个亲人的猝然离世,让我有段时间显得格外低沉,也频频陷入沉思,在倏忽即逝的时光中,究竟该做些什么才能够让自己的内心得以平和?为此,我又重新开始写小说,像是一场漫长的苏醒,虽艰难且混沌,但在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中,我至少能听到自己真实的心跳。时隔近20年,我的短篇小说《荒野之旅》再次获得第十届荷花文学榜的青睐,寄寓字里行间的,就是某种走出自我茧房、重返荒野的心态。
十届荷花文学榜,将近二十年的时光,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时光之尺,折射着身边文学乃至社会风景的变迁,也在我的心路上悄然留下了许多刻度。我也希望未来能够继续以荷花文学榜这个尺子,来测量某种理想中的尺璧寸阴的人生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