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2035年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2023年9月,全国新型工业化推进大会召开,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实现新型工业化是关键任务。”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我国要“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培育壮大先进制造业集群”。
一、新型工业化的理论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就推进新型工业化作出重要指示强调,“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统筹发展和安全,深刻把握新时代新征程推进新型工业化的基本规律,积极主动适应和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把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贯穿新型工业化全过程,把建设制造强国同发展数字经济、产业信息化等有机结合,为中国式现代化构筑强大物质技术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对推进新型工业化提出了实践要求,同时也蕴含着对新型工业化这个概念的深刻认识,从这段话当中,可以系统概括为,所谓新型工业化就“新”在这“五个新特征”,这五大新特征使得新型工业化显著区别于传统工业化。
“新理念”,就是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
“新原则”,就是统筹发展和安全。
“新变革”,就是积极主动适应和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
“新要求”,就是把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贯穿新型工业化全过程。
“新结合”,就是把建设制造强国同发展数字经济、产业信息化等有机结合。
而实际上,这五个新特征是从五个方面构成了现阶段我国工业化战略的基本内容,这五个方面分别是理论指引、战略重心、动力机制、目标导向、推进过程。
过去,我国传统工业化战略主要以西方传统经济增长理论作为理论指引,发展优先作为工业化战略重心,依靠低成本比较优势为主要动力机制,以数量型增长为目标导向,主要追求工业生产规模扩张和技术提高的推进过程。与传统工业化不同的是,新型工业化是以新发展理念作为理论指引,坚持统筹发展和安全重要原则作为战略重心,依靠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竞争优势为主要动力机制,以高质量发展为目标导向,以推动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为主线的推进过程。
二、新型工业化的实践范畴
新型工业化是要推动从传统工业化发展模式向新型工业化发展模式转变,关键在于实现“四大转向”。
(一)从工业化战略重心来看,推进新型工业化要从发展优先转向统筹发展和安全。推进新型工业化为什么要从发展优先转向统筹发展和安全呢?继续坚持发展优先难道不好吗?我们必须清楚认识到,在短短几十年时间内,中国之所以能够从过去落后的农业国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因于我国快速推进的工业化进程,从外部因素来看,能如此快速推进工业化进程,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们身处经济全球化“大稳定时期”,我们得以完全融入全球产业链分工体系之中,中国才能从过去封建落后的农业国迅速崛起为享誉全球的“世界工厂”。近年来,经济全球化遭遇较大的挑战,对我们国家而言,经济全球化“大稳定时期”已经结束,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二)从工业化动力机制来看,推进新型工业化要从低成本比较优势转向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竞争优势。过去,我国传统工业化发展动力主要来自“两大红利”“一大效应”(人口红利、改革开放红利、干中学效应)。进入新发展阶段,我国传统工业化动力正在减弱,导致经济增速放缓。比如人口红利减少,劳动力成本优势减弱;改革遇到更多更大的挑战;目前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中美之间科技、经济领域甚至军事领域的大国博弈正在加剧。西方经济增长理论认为,技术进步是经济长期增长的最终动力源泉,我们只能依靠科技自主创新来取得工业技术进步、生产效率的提升。
(三)从工业化目标导向来看,推进新型工业化要从数量型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我们国家制定方针政策的现实依据,工业化战略也不例外。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把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提炼概括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
经历几十年的快速增长,我国生产力实现了极大的发展,社会面临的主要矛盾也发生了变化,党的十九大在新的历史方位下科学把握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提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物质文化需要到美好生活需要,需求体系的结构发生重大变化,这要求我们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和效益,新型工业化只有实现高质量发展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所以高质量发展这一新要求成为新型工业化的重要特征,是适应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必然要求。
(四)从工业化推进过程来看,推进新型工业化要从“单一工业化”转向“实数深度融合”。过去传统工业化阶段,我们过度倚重工业化,忽略了信息化,使得信息化大大落后于工业化进程,比如过去我们工业投资更注重固定资产投资,对软件信息化投入不足;工业软件、高性能芯片等还严重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制造业信息化水平、智能制造能力都有待提升。这不仅违背了新发展理念中的协调发展理念,而信息化发展滞后会严重制约工业生产效率的提高。“实数深度融合”全面重塑工业发展范式,为工业高质量发展创造新途径。比如推动研发范式变革,为产业科技创新提供新途径。
(作者刘程 系中共东莞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