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怀人⑧丨我的外公
东莞+ 2024-04-06 17:06:48

清明节已至。我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我已逝世的外公。因缘于我外公给我儿时那段难忘又快乐的幸福时光。

那是他一次次带我去潢涌酒家,饮早茶的时光。一大早,我就坐在他肩头上,他双手扶着抓着我双手,兴高采烈地去。那时无车,徒步而去,他光着脚跋趟走小河,到了潢涌酒家。那时,雪白松软的大包,爽脆纯香的牛肉丸,绵绵的茅根粥,分外好滋味好食。记忆中的好味道至今仍难忘,也许那时我很饥饿,也许那时厨师做得很好,也许那时稻米、河水确实很好吧。

一次小时候,我头上生了疮。在村卫生站看了医生,治了多次也不见好转。而我外公自采集山药,制成药膏后给我敷上,不久就有所好转。他又制药给我洗身擦身,如此多次便全治好了。我外公也用自制的药膏为村民、邻居生疮的小孩治疗。同时,我外公开荒地种植中药材,晒干整理好后运到农贸市场出售。有时候也赠送一些中药材给他们朋友和亲人,如他种过的生地药材、何首乌、马齿芡等。我外公好似那自学成才的乡村赤脚医生般,常常到荒郊小山头寻找采集山草药。

每当我外公举行他生日大宴时,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有很多我喜欢食的嘢。那时大多是煮漱粉和鱼肉猪肉,或者煮一大圆盘东莞咸丸,简便简单又鲜甜好味好食。他的亲朋好友共聚一堂,很热闹又温馨。饭后,我外公常常像一个科学家那样,拿出精致的凸透镜、凹透镜放在地上,镜下放一根火柴支,把镜朝向天。没多久,镜下的火柴支呼一声,就燃烧着迸射出火花,随后烟升起。我觉得很新奇又很好奇,不禁拍掌跳跃起来。那时我就模仿外公那样做,火柴支果然也着火起来,我很高兴。宴席过后,天夜了,我外公就背着我送我回家。

我外公甚热爱水牛,他把水牛当作宝贝一般地呵护。他养了多头水牛,常常见到他手捧着番薯苗、甘蔗叶、水稻草饲喂水牛,常常见到他用水给水牛擦背洗身。他说,水牛耕田出大力,我们要好好爱惜,给它好食的。

外公在他家附近种植了很多果树,如荔枝、杨桃、黄皮果树,还种了香蕉、葡萄等等。当水果成熟时,他就摘下送到我家,有时也会送给邻居和他的朋友。那时他种的水果好看又好食,也许是其中亲情浓浓便倍觉亲切、倍觉好食。

我外公也是种水稻、种黄麻的高手好手。他亲自种植的水稻分外高质量,分外靓。他耕田插稻秧很麻利,快而利落,整齐划一。他大力,身材魁梧俊朗伟岸好男子汉,在我幼小心灵中烙印下很好影像。

他很会在河涌中网鱼和潜水徒手抓捞鱼。他身手敏捷,憋气功力较好,很擅长游水潜水,因此外公水中摸鱼常丰收而归。记得有一次,外公带我去看他河里摸鱼。他先找到一处深水的地方,张开双手用大力滚动河水,使水中的鱼惊慌失施,躲回洞里,再去摸它抓它。只见他极快地潜入水中,不久,“呼”的一声,水花溅起他露出水面举起握着大鱼的手。望着他得意的样子,我就想起《三国演义》中的黄忠。过了不久,鲫鱼、虾、塘虱鱼、鲶鱼,满满地塞满我带来的鱼篓。

我外公朴实直爽大度,言语不多,凡事亲做勤做,是一个很好的外公。他已去世二十多年,但他生前的音容笑貌我永远难忘。如今,适逢清明,我动笔写下那些值得珍藏的记忆。怀念您,我亲爱的外公。

 

文字:苏景林 记者 周悦维 编辑:王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