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香园·茶山采风②丨李志仙:《行走南社古村》
东莞+ 2022-06-23 16:50:28
采风当天正逢茶山镇2022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系列宣传展示活动,图为火柴盒城市艺术time南社演出现场 

尽管自中学在史册里认识谢遇奇将军之起时,南社古村就一直站在“茶韵·乡美·人和”的茶山那头,频频呼唤着我的行程,但直到今年的夏日,我才得以借参加“同一座城·同一个家”征文颁奖会的机会,踏上这片热土,一睹南社真容。

始建于宋朝的南社古村,至今已有800多年的历史,是典型的血缘宗族村落,极具岭南传统文化特色。古村的每一条小巷都具有历史的厚重,都是文化的堆积;古村的一门一窗,一砖一瓦,都有故事,都是传奇。我喜欢南社的厚重历史,也喜欢南社无处不在的岭南文化气息,但更多的却是欣赏它对生活本身的那份温馨与贴切。

漫步南社,最让我眼亮的就是那些以夯土、红石做墙基,以青砖砌筑樵楼的古墙。那些古墙随屋顶斜坡呈现出阶梯型,错落有致,顾盼生情。从远处望过去,在一个平面的空间里层层叠叠,形成连续的韵律。若是近了,仰头去望,则见红色的墙与白色的云交相辉映,加上屋脊上黛色的瓦,叠错的飞檐,就会给人一种蓝天飞燕的感觉。如果在小巷的拐角处,有两组古墙相交,那就更是别有韵味。“踏踏马蹄谁见过?眼看北斗直天河。”用李贺的这句诗来形容南社那些连续不断的古墙,是再贴切不过了。

行走南社,眼睛看得最多的其实还是那些祠堂和古民居,细数了一下,祠堂竟达32间之多。这些祠堂大多临水而居,传统三开间二进院落的布局,既承担着尊宗敬祖的功能,也是南社子弟读书的场所,无处不隐现岭南文化的流风余韵。而说到民居,就不能不说到门。《黄帝宅经》上说:“宅以门户为冠带。”《正字通》说:“凡屋关键处谓之门。”门一直被视为通情达理的入口。南社古民居的门,大多饰以雕花,看上去朴素端庄,灵巧轻盈。但那些高中进士人家的门却弄出了许多花样,有的在门前用矮墙围出数坪小空间,有的则在门外面修建门廊。但所有的门都不大,透出南社人家内敛和不事张扬的个性。

都说“江南三月,杂花生树”,其实这南社的夏日,才是真正的春意盎然!你看,塘边几株垂柳正随风摇曳,向前几步,那边树树绽放的三角梅,已经爬出短篱。这座大门里紫荆融融,那处院墙角,却最是异木棉开得热烈。虽然夏日的南社不见桃花,但这些紫荆、异木棉、三角梅,却已把古村装点得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正午的阳光下,村巷里有各式各样的花伞在浮动。这些花伞该是外来游客撑起的吧!只见伞花起起落落,有的素雅,有的艳丽,赤橙黄绿青蓝紫。在各色花伞下,则是一个个荡漾着笑意的容颜。走在南社这水墨般的村巷,最容易让人想起戴望舒的《小巷》,更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然而,历史不会重演,今天南社古村巷里走过的女孩,大多时髦而开朗,也都如同村巷里的花朵一样艳丽、动人。

南社的暮霭,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暮色泛起的时候,轻烟缠柳,雾里看花,多少色彩,多少灵动,都融在了这亦真亦幻的画图里。走进暮霭弥漫的南社茶楼,一边品饮南社独有的百岁茶,一边看那室外的风景:看那绿萝绸缎般的池塘在暮色中泛起的粼粼波影;看微微的风不时把袅袅柳丝吹拂在水面;看池塘上那座古老的拱桥,一半在空中,一半在水里……“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也许此时坐在茶楼花窗下饮茶的我,也成了谁眼里的风景。

茶楼的对面,有竖起的酒旗,在暮色里懒懒地飘动。南社的酒楼,都是些不大的店面。我隐隐地看见酒桌上,有三五个酒客,一面谈话,一面频频地举起酒杯。其实,夕阳西下,临窗把酒,浅浅地吮,慢慢地品,是再惬意不过了。不过,在南社喝酒,你用不着刻意去找地方,随便进一家餐饮店坐下就行。无论在哪家店里,你都会找到举杯的雅趣,都会找到闲适的心境。如果你不会喝酒,或者只想吃饭,那就去“南社人家”吧。这里的行军饭、将军肉、碌鹅……会是你一生的回味与惦念,会成为你一生的藕断丝连。

南社,是一道你在别处绝对找不到的风景。置身这幅风景里,你会体味岭南风情的曼妙,你会感受莞香文化的古老。走累了,可以定定心心地去塘边喂鱼;或者坐在石梯上,听南社老人讲述建威将军谢遇奇的生平,讲谢氏宗祠的古老故事……抑或干脆坐进古老的旧宅里,听门外青石板路上“笃、笃”的脚步声,一任那些红颜少艾银铃般的笑声,惊起了池水里的锦鲤,让思绪自己去追寻神秘。

在南社的落日余晖里,看宁静池水中古榕的倒影,听古戏台传来的民俗戏曲,是一种享受。而南社夜空中那轮明亮的弯月,则会照彻你红尘中的向往,南社那满满的古风,更会带给你一种世俗以外的平和与惬意。

【作者简介】

李志仙,女,东莞作家协会会员。有百余万字的涂鸦散见于《章回小说》《传奇故事》《都市时报》《乌江文学》《大砚》《红河文学》等近百家报刊。曾获“人文茅洲河”征文一等奖,“西凤酒故事”全球征文二等奖,新华网“我与丽江•遇见美好”征文二等奖,“学习强国”广东平台“走向我们的小康生活”征文三等奖等数十项奖项。

文字:李志仙 图片:陈帆 编辑:郭小斌